磨剪子抢菜刀，渐行渐远的老行当

□记者　冯子建

6月25日上午,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,在市区解放路与新兴路交叉口,一辆黑色自行车停放在路旁,乳白色的扩音小喇叭绑在车把上,一条长板凳上固定着半块粗砂轮,并整齐摆放着钳子、小水桶、细砂轮等工具,这就是抢刀磨剪子师傅刘换的全部家当。

70岁的刘换是鄢陵县人,祖上三代都是打铁出身,并为他人抢刀磨剪子。少年时代,刘换就跟着父亲学习打铁、抢刀磨剪子的手艺。历经半个世纪,凭借这门手艺,他走遍郑州、新郑、中牟和开封等城市的大街小巷。

过去,刘焕扛着工具走街串巷找活儿干,生意好做。“上世纪50至80年代,抢刀磨剪子红火得很,来抢菜刀、磨剪子的人排成长队。挣的钱供一家老小吃穿,还略有盈余。现在不同了,这种纯手工的活计没人做了。”刘换说。

“这活儿看起来简单,但是干起来需要手脑并用。”刘换从一个破旧的木盒子里拿出磨剪子需要用到的各种工具。摸着这些跟他将近30年的“老伙计”,老人的双眼似乎重新焕发了光彩。

刘换出门磨剪子、抢菜刀没有固定地点,随身携带脚踏磨刀凳、砂轮机、锤子、砧子等工具。抢一把菜刀5元,磨一把剪子3元,生意好时,他每天可以抢20多把菜刀,磨10多把剪子,收入100多元。依靠辛勤劳作,刘换硬是把3个孩子拉扯长大,并为儿子盖新房娶媳妇。

刘换说:“虽然现在找我磨剪子的人少了,但这手艺我还留着呢。”根据多年经验,只要一把剪子拿在手里,刘换就能立刻分辨出剪子的好坏和价值。他磨剪子有个原则,就是不磨质量差的剪子,因为那些剪子钢口不好,磨好也用不长。“磨一把剪子虽然只要几块钱,但不能让人家花了钱,剪子仍然不能用,这是行规。”

“师傅,我这把刀钝了,你帮我磨一下吧。”56岁的王女士走过来,递给刘换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。刘换接过菜刀,左手拿起刀,右手转动摇把,砂轮飞快转动起来。移刀过去,刀身与砂轮之间摩擦出很多火星儿。他边转动砂轮,边调整菜刀与砂轮的间距。

接着,刘换从车把上挂着的布袋子里取出一只塑料水瓶,瓶里装有清水,他左手握刀,右手轻轻向前推动刀背,不时洒些水在菜刀上。接着,他又换到更细的磨刀石上。“这全凭感觉,磨轻了菜刀不锋利,磨过了菜刀卷刃。”刘换熟练地按着菜刀在磨刀石上来回滑行。最后,刘换将菜刀拿在手上,从自行车后座的工具箱里拿起一块抹布,擦去菜刀上的污水,用拇指拭了拭刀刃。

为了生意好些,刘换把电话号码告诉老顾客,希望他们给自己介绍生意。刘换之所以没有放弃这门手艺,是因为这门手艺饱含他一辈子的心血和美好回忆。“磨好一把菜刀,需要一抢二磨三拭,好刀讲究前切后剁中间片,切姜不毛,切葱不烂。”说到抢刀磨剪子,老人总是滔滔不绝。